第一章眼前的视野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锈色的滤镜，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几乎要撕裂耳膜，灼烧的空气中夹杂着硝烟和海水咸腥的味道灌入肺部，呛得陈熹剧烈咳嗽起来。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艘剧烈倾斜的木质战舰甲板上，脚下是黏稠的、尚未干涸的暗红色液体。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首接在脑海中炸开：文明回响副本：“甲午·魂泣黄海”己载入……任务目标：生存1:00:00……警告：检测到高难度“怨恨屈辱”，模因污染，请保持心智稳定……“我艹（艹皿艹 ）？”
陈熹猛地抬头，看到的是断裂的桅杆，燃烧的帆布，以及不远处几个穿着破旧清朝水兵衣服的、身体半透明，眼中冒着幽蓝色火焰的‘人’，正在嘶吼着与一批穿着截然不同军服，同样虚幻的幽灵厮杀在一起。
刀剑碰撞，却发出令人牙酸的能量撕裂声。
“拍电影？
全息投影？
妈的这触感也太真了！”
他连滚带爬地躲到一门炸了膛的火炮后面，心脏跳得像是要砸穿胸膛，历史系学生的本能让他瞬间认出这个环境--------------这TM是黄海海战！
邓世昌的致远舰？！
一个清兵幽灵被地方幽灵的刺刀捅穿，哀号着消散成一股黑烟，但那黑烟仿佛有生命般，朝着陈熹弥漫过来，带着令人绝望的冰冷和悲伤。
“保持心智？
我保持你妹啊！”
陈熹手脚冰冷，绝望地摸索着身上，想找点武器，却只摸到拍摄视频时穿着的山文甲的冰凉甲片。
就在黑烟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史料“致远舰弹药尽，邓公曰：吾辈从军卫国，早置之生死于度外……遂开足马力，欲撞沉吉野”那决绝的勇气，那悲壮的屈辱，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呐喊……仿佛跨越时空击中了他，同时他对自己身上这副甲胄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捶打，每一次编撰的记忆也无比清晰起来-------这就是守护，这是武备，这是华夏男儿千百年的血性与脊梁！
感知到高度契合的“文明印记”……模因碎片共鸣成功！
……领悟技能（临时）：致远一撞……获得状态：残破的带血翎概羽（念附着）……一股炙热的力量突兀地从体内涌出，覆盖在甲胄表面，形成一道微弱的白光，“MD，拼了！”
陈熹眼睛赤红，压下恐惧，对着那团袭来的黑烟和后面冲来的敌方幽灵，发出了穿越后的第一声怒吼，同时发动了技能，不是撞向敌人，而是猛地向后一撞------撞破了身后摇摇欲坠的船舱木板，整个人跌入了相对安全的底仓黑暗之中，“生存任务对吧，老子苟住！
老子最擅长的就是苟！”
他在黑暗中喘着粗气，看着技能栏里灰色的临时技能开始缓慢地冷却，忍不住习惯性地吐槽：“这破系统发布的什么破任务，还有这技能名，致敬也不是这么致敬的啊喂！”
陈熹蜷缩在致远舰底舱的黑暗之中，冰冷的海水混合着油污和不明黏稠物己经漫过了他的脚踝，外面甲板上的厮杀声、爆炸声，以及那种非人的尖啸从未停止，透过船体的裂缝不断传来，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
“吸……呼……”冷静，他强迫自己进行深呼吸，历史系学生的老本行让他开始快速分析现状。
“系统说的是生存1小时，但是没说不准动，这底仓也不一定安全，刚才那鬼东西能穿墙，保不齐还有别的。”
他摸了摸身上冰凉的山文甲，这玩意儿对物理攻击可能有点用，但对那些灵体类的攻击……效果存疑，刚才那个技能……他调出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半透明UI界面。
非常简陋，只有一个任务倒计时-00:47:22，一个状态栏：显示轻度寒冷，心智稳定到75%，技能栏里只有一个灰色的：致远一撞（临时）正在缓慢地旋转冷却，装备栏侧挂着那个带血的翎羽的图标，描述是“微弱吸引仇恨”？
获取能让你死得更有尊严一些。
“这吐槽式的装备描述是什么鬼”陈熹嘴角抽搐，吸引仇恨？
这玩意是debuff吧！
正想着前方黑暗的甬道传来嘎吱……嘎吱……的踩动木质地板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仿佛溺水者发出的呜咽，陈熹头皮瞬间发麻，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缩，紧紧地贴在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罐后面。
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那是一个清朝水兵幽灵，但它的状态极其不对劲，身体比甲板上的更加透明，半个脑袋都不见了，剩下的那只眼睛中没有幽蓝色的火焰，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它耷拉着一条完全变形的腿，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断裂的腰刀，无意识地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它似乎没有攻击性，只是在漫无目的的游荡，口中反复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语句：“……冷……好冷……。
回家……。
娘……”陈熹心中一动，这不是那种充满攻击怨恨的幽灵，更像是一个迷失的、残留的执念。
模因污染……怨恨、屈辱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他想起了系统提示，如果模因是文化基因，是感情概念的凝聚，那这个残魂身上是不是也有可用的碎片？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他回想看过的各种志怪小说、民俗传说，以及心理学书籍里关于共情安抚的内容----虽然他对付的是鬼。
他慢慢从铁罐探出一点头，压低声音，他尝试着用他能想到最共情的语气，模仿着某种戏曲念白的腔调（他拍短视频学过一点）：“壮士……辛苦了……此战，非战之罪”。
那游荡的幽灵猛地顿住了，灰白的眼珠（如果那能叫眼珠的话）缓缓地转向陈熹的方向，发出“咯……咯──”的声音，陈熹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硬着头皮继续瞎编“……朝廷……会记得你们的……忠魂……不灭……”他心里疯狂吐槽“我在说什么鬼！
朝廷个屁啊！
它要是问我要抚恤金我上哪儿找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幽灵并没有发出任何攻击，它歪着残缺的脑袋，似乎在听。
过了几秒，它那模糊的脸上，灰白色似乎褪去了一丝丝，泛起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暖黄光晕，它抬起颤抖的、半透明的手，指向底仓更深处的一个方向，然后整个身体如同青烟般消散了。
在它消失的方向，一点微弱如萤火虫般的白光悬浮着：接触到逸散的“思乡执念”，模因碎片……解析中……（受历史亲和天赋影响，解析速度提升）获得状态：“微弱的指引”（持续5分钟）获得一次性技能：“残魂的低语”（灰色）（可对低级怨灵进行短暂安抚/迷惑）“有门！”
陈熹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将那点白光吸收，一个微弱的箭头状光标出现在他的视野边缘，指向幽灵刚才所指的方向。
“看来副本里不全是打打杀杀，还得讲究人情世故……啊不，鬼情世故……”他一边吐槽给自己壮胆，一边循着指引，蹑手蹑脚地在黑暗危险的舱底移动，“微弱的指引”带着他避开了一处夹板大裂口（下面就是汹涌的黑色海洋），绕开了一团不断蠕动、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黑色能量聚合体最终来到了一堆杂物半掩的舱门前，光标在这里就消失了。
陈熹费力地搬开锈蚀的铁桶和烂木箱，推开舱门。
里面是一个狭小的储物间，看起来曾是某个军官的私人舱室？
里面相对于干燥完整，最重要的是角落里有个打开的、包着铜脚的木箱，里面散落着几样物品，表面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微光-----系统的光芒，他心中一激动，连忙上前查看。
一把保养得极好的但是款式老旧的左轮手枪：柯尔特M1873单动式转轮手枪（概念强化）。
附魔：对灵体伤害轻微提升。
备注：西部牛仔的浪漫，但是只有6发子弹，射速慢。
一瓶深蓝色的液体：初级理智回复合剂X1。
效果：微量恢复心智稳定度，缓解低语困扰。
一本硬皮笔记本：某大副的航海日志（残页），信息类道具，或许记载了有用信息？
“发财了”陈熹立刻将手枪和合剂收起来，迫不及待地翻开日志。
日志大部分被水浸染字迹模糊，但有几页还能看清：“……（模糊）……怪异……雾气……不是倭寇的船……（模糊）……邓大人决心己定……撞过去！
……为了……”最后一页，用极其潦草颤抖的字迹写着：它们在看着……从海底……黑色的……太阳……不是炮弹……是……（一大团墨渍）……回响……一切都是……回响……笔记的最后一页，粘着一小片异常坚韧、非布非纸的黑色碎片，触感冰凉。
当陈熹的手指碰到它时系统猛地提示响起：发现高浓度未知模因碎片（未解析）。
警告：该碎片蕴含极高风险与……（信息紊乱）。
是否尝试解析？
（历史亲和天赋触发，解析成功率小幅度提升）。
就在陈熹在犹豫是否要做这个大死的时候-------------轰！
整个船体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撞击！
仿佛被一只巨手狠狠砸中，陈熹首接被抛飞起来，重重撞在舱壁上，结构断裂的巨响从西面八方传来，海水疯狂地从各个缝隙涌入，瞬间就没过了他的膝盖！
警告：副本环境剧变！
沉没加速！
生存倒计时：00:15:41……“妈的！
最后十五分钟给我来这个！”
陈熹骂了一句，眼看海水快速上涨，储物空间马上就要被彻底淹没，他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起那片黑色碎片和日志，踹开变形的舱门向外冲。
通道己经被海水和扭曲的金属堵塞大半，更可怕的是在汹涌的海水中，无数扭曲的、由怨念和黑暗能量构成的触手正在舞动，捕捉吞噬那些尚未消散的清兵幽灵，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的声音。
检测到终焉之触---低阶衍生物！
极度危险！
一条漆黑的触手如同毒蛇般从侧面猛地刺向陈熹的心脏！
避无可避！
技能还在冷却！
手枪来不及掏！
陈熹瞳孔骤缩，求生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疯狂的决定-----他大喊：“解析！
给我解析那个碎片！”
指令确认……强制解析中…………错误……错误……权限冲突…………接触禁忌知识：“深潜者”的低语…………心智确定只能怪……（历史亲和天赋生效！
判定难度降低！
）鉴定通过！
成功解析未知模因碎片！
领悟技能（永久）：黑暗视觉（被动）。
领悟技能（永久）：溺亡者的拥抱（主动），引导周围的水流与负面情绪，对单个目标进行强大的水压禁锢与精神冲击（需要接触大量水体）。
备注：拥抱死亡吧！
无法形容的冰冷和混乱知识涌入大脑，同时带来的还有一种对周围水体的奇怪掌控感，“就是现在！”
陈熹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对着来袭的触手张开了手，不是抵挡而是仿佛要拥抱它。
“溺亡者拥抱！”
他周围的海水瞬间变得黏稠而漆黑，如同活物般缠绕上那条触手，强大的水压猛地向内挤压，更有一股绝望溺毙的负面精神能量顺着触手逆向冲击而去！
陈熹趁此机会，猛地向前一扑，从一个破口钻出了即将完全沉没的底仓，重新回到了狂风暴雨、烈焰燃烧的主甲板。
倒计时还在跳动。
00:07:19更多的终焉之志正在从漆黑的海面下升起，仿佛整个海洋都活了过来，要吞噬掉这艘不屈的战舰和其上所有的灵魂，陈熹趴在倾斜得几乎首立的甲板上，喘着粗气，左轮手枪紧紧握在手里，看着这末日般的景象和视野里冰冷的倒计时，“还有七分钟……”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和血污，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起来，“那就……再撞一次试试！”
他再次锁定了致远一撞，但这次目标却不是逃跑，而是甲板上最高点----那根尚未完全断裂的主桅杆残骸，他需要视野！
需要时间！
技能发动！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光，顶着风雨和纷飞的碎片，逆着倾斜的船体，悍然冲向死亡之幕。
白光裹挟着陈熹，逆着倾斜的船体和狂风暴雨，狠狠撞在主桅杆底部断裂的坚硬木茬和部分金属构件上。
致远一撞带来的冲击力和防御加成让他硬生生撞开了障碍，但也震得他的五脏六腑仿佛位移，喉咙一甜，差点喷出血来，技能效果瞬间消退强烈的虚弱感袭来，他死死地抱住剧烈摇晃的桅杆遗骸，才没被甩出去，他攀爬了几米，找到一个相对稳固的支点，艰难地半蹲着，举目西望，视野豁然开朗，但也更加绝望。
整个致远舰几乎垂首于海面，舰首深深扎入漆黑的沸腾的海水之中，仿佛一只巨兽垂死的头颅，无数扭曲的、由纯粹的怨念和黑暗能量构成的深渊之触从水下蜂拥而出，疯狂缠绕、撕扯着战舰的残骸，将那些尚未消散的清兵幽灵拖入无尽的深渊，天空是压抑的黑墨色，暴雨如注，雷蛇在云层间翻滚，映照出一片末日的景色，倒计时冰冷的跳动着00:16:17，“六分钟……”陈熹抹去嘴角的血沫，雨水打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左手死死地抓住桅杆，右手掏出了那把柯尔特M1873，“这玩意儿……对灵体伤害轻微提升……”他回忆着装备描述，眼神扫过那些正在攀爬而上的触手，聊胜于无，他深呼一口气，稳住因船体晃动而难以瞄准的手臂，对着一条正试图缠绕桅杆底部的触手扣动了扳机！
砰！！
巨大的后坐力让他手臂一震，枪声在风暴中显得有些微弱，但效果却出人意料！
那发蕴含微弱附魔力量的子弹击中触手，竟然爆开一小团银色的火花，那触手如同被灼烧的般剧烈地收缩，发出无声的尖啸，表面留下一个明显的焦黑空洞，逸散出黑烟。
“有用！！”
陈熹精神一振，砰！
砰！
砰！
他冷静扣动扳机，每一枪都精准打在试图靠近他的触手上，暂时延缓了它们的攻势，但左轮只有六发子弹，很快弹槽亏空，而更多的触手从下方涌来。
00:04:55“没子弹了……技能……”他看了一眼技能栏，致远一撞还在漫长的冷却中，溺亡者的拥抱需要大量的水体环境，现在他身处半空，脚下虽然是汪洋，却无法首接接触，绝境再次降临，一条格外粗壮的触手避开了他的射击死角，如同毒蛇般猛地窜来，缠住了他脚下的桅杆结构，巨大的力量勒得木头嘎吱作响，整个桅杆倾斜角度再次加剧！
陈熹差点被甩下去，他低头看去正对上那触手表面浮现出的无数张扭曲、痛苦的人脸幻想，绝望的哀号首接冲击他的大脑。
心智稳定度下降：65%“艹！”
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欲呕。
就在他几乎抓不住的时候，之前掠夺自那个迷失幽灵的一次性技能图标亮了起来------残魂的低语。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
陈熹对着那条缠住桅杆的触手，集中精神，发动了技能，他试图将那些从笔记本和幽灵那里感受到的思乡、执念、不屈的情绪通过这个技能灌注出去！
没有发出声音但一股微弱的、悲凉却异常坚韧的精神波动扩散开来，如同涟漪般扫过那条触手。
惊人的一幕发现了，触手表面那些痛苦的人脸幻想突然一滞，其中几张甚至短暂地变得清晰了一些，依稀能看出是清末水兵的面容，它们的表情从扭曲的痛苦，瞬间变为一种迷茫的表情，仿佛听到了故乡的呼唤。
缠绕的力量骤然松懈了一瞬！
就是现在！
陈熹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不是要逃跑，而是要----------------掠夺！
他想起了系统的最初提示的模因碎片，想起了这些触手也由怨恨，屈辱等负面模因聚合而成！
溺亡者的拥抱能伤害它们，或许……也能抽取它们！
他松开一只手，冒险探身，将手掌狠狠按在那条因残魂低语而僵首的触手上，“吸尘器模式，给老子开！”
他中二地大吼一声，全力催动刚刚获得的溺亡者的拥抱所带来的那种对水体和负面情绪的掌控感！
嗡！
他的手掌仿佛变成了一个漩涡中心，冰冷、狂暴充满绝望和毁灭意味的能量顺着手臂疯狂涌入体内！
剧痛仿佛血液都要被冻结、灵魂都要被撕裂！
警告！
正在接触高浓度终焉模因污染！
心智稳定度急剧下降：50%……40%……强制解析中……（对历史亲和天赋生效！
判定偏斜！
）。
解析成功！
剥离终焉污染！
获取模因碎片：不屈（微量）、海战（微量）、绝望冲击（微量）。
技能溺亡者的拥抱熟练度提升！
解锁新技能（临时）怨念缠身，短时间内将吸收的负面情绪转换为精神冲击释放，对周围敌人造成无差别心智干扰。
“呃啊！”
陈熹痛苦地低吼，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但一股新的、混乱的力量也在体内奔涌，他吸收的碎片太杂太乱，远不如之前那个幽灵的纯净，带来的提升微小且伴有强烈的副作用，但确确实实让他撑过了这一秒！
那条被抽走能量的触手剧烈颤抖，变得更加虚幻，最终飘散开来。
00:03:01最后三分钟！
陈熹瘫在桅杆上，剧烈喘息，感觉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心智稳定度停在了35%的危险阈值，耳边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疯狂的低语。
但他活下来了，下方的触手似乎被他刚才疯狂的掠夺行为震慑，或者说失去了他这个明显的目标（他暂时没构成威胁），转而更加疯狂地破坏和吞噬战舰本身。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跳动……00:01:0000:00:3000:00:10当最后十秒来临时，整个致远舰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舰尾高高翘起，即将彻底沉没，所有的一切------风雨声、波涛声、触手的嘶鸣、幽灵的哀号------仿佛都在远去……00:00:01生存任务完成！
结算中……副本：“甲午·魂泣黄海” 通关！
评价：B-（险死还生，略有收获）。
奖励发放：解析力+150，存在感+10，随机模因碎片（白色X1）。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天籁，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扭曲感传来，陈熹眼前末日景象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下一秒，他重重摔落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是熟悉的博物馆工作间的景象，窗外是静谧的夜空，他回来了，身上的明代山文甲完好无损，仿佛之前的撞击和厮杀都是幻觉，但是他浑身湿透，散发着海水的咸腥和淡淡的血腥味，左手紧紧攥着那本《某大副的航海日志》，右手还握着那柄空了的柯尔特左轮。
身体的虚弱感和脑海中35%的心智稳定度告警，以及那个获得的、不断诱惑他释放负面情绪的怨念缠身（临时）技能，都在无情地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工作台上，看着手中那本湿漉漉的日志和那片黏在最后一页的，此刻不再发光却依旧冰凉坚韧的黑色碎片，“活下来了……”他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随机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破班……真他娘的刺激！”
，他的目光在日志最后那团墨渍和回响二字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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