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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遥遥马不前风吹红树带青烟

叶半半 著

奇幻玄幻连载

长篇奇幻玄幻《云栈遥遥马不前风吹红树带青烟男女主角苏云卿云栈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叶半半”所主要讲述的是:暮春的江南总是被缠绵的雨丝笼罩苏云卿坐在“绣缘阁”的窗指尖捻着一枚银丝线在素白的绸缎上游勾勒出半朵待放的玉雨点儿敲打着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艾草“云卿姑有您的”楼下传来伙计阿福的声带着几分急苏云卿停下手中的活心中泛起一丝疑自父母在半年前相继离世她在这世上便没了亲近的亲寻常往来的也多是街坊邻里和熟极少有...

主角:苏云卿,云栈   更新:2025-10-02 03: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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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江南总是被缠绵的雨丝笼罩着。

苏云卿坐在“绣缘阁”的窗前,指尖捻着一枚银针,丝线在素白的绸缎上游走,勾勒出半朵待放的玉兰。

雨点儿敲打着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艾草香。

“云卿姑娘,有您的信。”

楼下传来伙计阿福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苏云卿停下手中的活计,心中泛起一丝疑惑。

自父母在半年前相继离世后,她在这世上便没了亲近的亲人,寻常往来的也多是街坊邻里和熟客,极少有人会寄信给她。

她放下绣绷,起身下楼,接过阿福递来的信封。

信封是用质地精良的竹纹宣纸制成,边角却有些磨损,显然经过了长途跋涉。

上面没有署名,只在正中央用苍劲有力的行书写着“苏云卿亲启”西个字。

那字迹笔锋锐利,带着一股与江南温润气息截然不同的硬朗风骨,让苏云卿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谁送来的?”

她问道。

阿福挠了挠头:“是个穿青布短打的汉子,说是从秦岭那边来的,受一位柳先生所托。

我问他柳先生是谁,他只说您看了信便知,放下信就匆匆走了。”

秦岭?

柳先生?

苏云卿皱起眉头,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两个关键词,却一无所获。

她抱着满腹疑虑回到楼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装着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同样是竹纹宣纸,纸上的字迹与信封上如出一辙。

“云卿吾侄亲览:自与汝父一别,己逾十载。

昔年长安酒肆,与君抵掌而谈,言及天下风物,共话人间烟火,恍如昨日。

今闻令尊仙逝,吾心甚痛,然阴阳相隔,唯有遥寄哀思。

汝父生前曾与吾有约,若他百年之后,汝无所依托,可持此信来秦岭深处寻吾。

吾在山中经营一客栈,名唤‘云栈’,尚可容身。

若汝愿来,沿秦岭主脉西行,至黑松岭下,自会有人引路。

切记,此去路途艰险,需多备干粮行囊,且务必于五月初五之前抵达,迟则恐生变数。

柳先生顿首”信纸的末尾没有日期,只有一枚模糊的印章,印文是“柳氏子安”西个字。

苏云卿反复读着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父亲苏墨卿是江南有名的画师,一生淡泊名利,潜心作画,极少提及过往的经历,更从未说起过在秦岭有一位姓柳的故人。

可这信中的语气,分明与父亲有着极深的交情,信中提到的“长安酒肆抵掌而谈”,也不似虚言。

她走到书架前,取下一个尘封的木盒。

这是父亲留下的遗物,里面装着他年轻时的画作和一些旧物。

苏云卿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在一叠画稿的最底层,果然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若遇柳子安,可托身后事。”

短短十个字,印证了信中的内容并非虚妄。

苏云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父亲临终前,只嘱咐她好好经营“绣缘阁”,安稳度日,却从未提及这最后的退路。

想来是父亲不愿她远离故土,更不想她卷入未知的风险中。

可如今“绣缘阁”的生意日渐萧条,仅凭她一人之力,怕是难以支撑太久。

五月初五,距今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秦岭山高路远,路途艰险,一个女子独自前往,无疑是一场冒险。

但是信中那句“迟则恐生变数”,让她不敢有丝毫耽搁。

或许,这不仅是一条生路,更是解开父亲过往谜团的钥匙。

当晚,苏云卿便下定了决心。

她将“绣缘阁”的铺面和家中的细软托付给相熟的邻居张婶照看,又连夜收拾行囊。

她带了几件换洗衣物以及父亲留下的那本《异馔谱》。

尽管不知为何父亲一位画师会有这样一本记载奇特食材做法的书。

除了这些,她还习惯性地带在身边、一些银两和防身用的匕首,最后将那封信托在贴身的衣袋里。

第二日天未亮,苏云卿便背着行囊,踏上了前往秦岭的路途。

张婶和几个街坊在码头为她送行,眼中满是担忧。

“云卿啊,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不行就早点回来。”

张婶拉着她的手,哽咽着说。

苏云卿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张婶,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船只缓缓驶离码头,江南的烟雨渐渐模糊在视线中。

苏云卿站在船头,望着滔滔江水,心中既有对家乡的不舍,也有对未来的忐忑。

一路西行,从水路换到马车。

苏云卿从江南的温婉水乡,走到了中原的辽阔平原,又渐渐进入了山峦起伏的地带。

越往西走,人烟越稀少,道路也越发崎岖。

她雇了一辆马车,行至秦岭脚下的县城时,车夫却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姑娘,前面就是黑松岭了,那地方常年云雾缭绕,岔路极多,当地人都很少进去,据说还有野兽出没,您一个姑娘家,可千万不能再往里走了。”

车夫劝道。

苏云卿谢过车夫,付了车钱,独自背着行囊,踏上了通往黑松岭的山路。

山路两旁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林间静得只剩下鸟鸣和自己的脚步声,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让人不寒而栗。

她按照信中的指示,沿着主脉西行,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

就在她分不清方向,有些慌乱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呱、呱”的叫声。

苏云卿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鸦正盘旋在她头顶,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奇怪的是,这只乌鸦的羽毛油光水滑,不似寻常乌鸦那般灰扑扑的,而且体型也比一般的乌鸦大上不少。

“你是柳先生派来引路的吗?”

苏云卿试探着问道。

那乌鸦竟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叫了两声,然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飞了一段距离后,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她,似乎在示意她跟上。

苏云卿心中又惊又奇,只得跟上乌鸦的脚步。

在乌鸦的指引下,她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一条蜿蜒的石阶路出现在眼前,石阶两旁长满了奇异的草木,有的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有的结着形状怪异的果实,晶莹剔透,像是宝石一般。

她从未见过这些植物,心中越发觉得这里非同寻常。

沿着石阶往上走,雾气渐渐散去,一座古朴的客栈出现在半山腰上。

客栈依山而建,青砖黛瓦,飞檐翘角,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韵味。

客栈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用篆书刻着“云栈”两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与信上的字迹隐隐有些相似。

牌匾下方挂着两串红灯笼,随风摇曳,给这座山间客栈增添了几分暖意。

苏云卿站在客栈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檀香和奇异香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客栈的大堂宽敞明亮,摆放着几张八仙桌和太师椅,桌椅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打磨得光滑锃亮。

大堂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描绘的正是秦岭的风光,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大堂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苏云卿正想开口询问,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那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唇色殷红,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起,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落在苏云卿身上时,带着几分审视。

“你就是苏云卿?”

男子开口问道,声音清冷如玉,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磁性。

苏云卿点了点头,拱手行礼:“小女子苏云卿,奉柳先生之信而来,不知先生何在?”

男子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就是柳子安。

不过,你可以叫我白砚。”

“白砚?”

苏云卿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白砚没有解释,转而说道:“一路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吧。”

他抬手示意苏云卿坐下,然后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茶杯是用白瓷制成的,上面绘着精致的兰花纹样。

茶水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苏云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旅途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多谢白先生。”

她放下茶杯,问道,“不知父亲生前与先生是如何相识的?

先生信中说的‘云栈’,便是此处吗?”

白砚看着她,眼神复杂:“你父亲是我故交,当年我们在长安相识,一见如故。

这云栈确实是我经营的客栈,只是这客栈并非寻常客栈。”

“并非寻常客栈?”

苏云卿心中越发疑惑,“此话怎讲?”

白砚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起身说道:“你随我来。”

他带着苏云卿穿过大堂,来到后院。

后院比前院更加宽敞,种满了各种奇异的花草树木,还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盛开着粉色的荷花,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间飞舞。

后院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小的阁楼,阁楼的门紧闭着。

白砚走到门前,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放在门上的凹槽处。

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阁楼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锦盒。

白砚拿起锦盒,递给苏云卿:“打开看看。”

苏云卿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温润的白玉佩,上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

玉佩的质地细腻,色泽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白砚说道,“当年你父亲与我约定,若他百年之后,你无所依托,便让你来此继承云栈。

而这枚玉佩,便是继承云栈的凭证。”

“继承云栈?”

苏云卿惊讶地看着他,“小女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娘,从未经营过客栈,更何况是这样一座……非同寻常的客栈。”

白砚看着她,语气严肃:“你并非普通的绣娘,你的父亲也并非普通的画师。

这云栈,是一座为妖而开的客栈。

而你,将是这里的新主人。”

“为妖而开的客栈?”

苏云卿彻底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砚,“先生是在说笑吗?

这世上怎会有妖?”

白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挥手。

只见原本空荡的后院里,忽然出现了几只形态各异的小妖怪。

有的长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有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还有的通体透明,像是一团雾气。

苏云卿吓得脸色苍白,猛地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那些妖怪。

“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的。”

白砚轻声说道,“这世上确实有妖,它们与人类一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只是大多数人类从未见过罢了。

这云栈,便是为那些修行的妖怪提供一个歇脚、交流的场所。”

苏云卿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那些妖怪,又看了看白砚,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那父亲他……你父亲是云栈的上一任主人,也就是‘妖契主’。”

白砚说道,“他以凡人之身,执掌云栈数十年,深受众妖敬重。

他去世前,将云栈托付给我,让我等你来继承。”

苏云卿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的过往、妖的存在、云栈的秘密……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让她难以接受。

“我……我不能接受。”

她摇着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没有能力执掌这样一座客栈,更无法与妖打交道。”

白砚看着她,眼神坚定:“这不是你能选择的。

从你接过这枚玉佩开始,你就己经是云栈的新主人了。”

他抬手,轻轻按在苏云卿的掌心。

苏云卿只觉得掌心一阵温热,然后便看到一枚与玉佩上相同的印记渐渐浮现出来,烙印在她的掌心。

“这是‘栈主’印记,一旦烙印,便无法去除。”

白砚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云栈的新栈主。”

苏云卿看着掌心的印记,又看了看周围的妖怪,心中百感交集。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转折,也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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