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楚凡背着阿雅娘的小包袱，手里牵着阿雅，踏上了离开黑石镇的路。
晨雾打湿了他的粗布衫，小腹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丹田处流转的灵力却让他脚步愈发沉稳——经过一夜调息，他的修为己稳在感气境初期，经脉堵塞的滞涩感也淡了大半。
“楚凡哥，我们要去哪啊？”
阿雅攥着他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不安。
她娘走在一旁，频频回头望向后边冒烟的镇子，眼眶通红。
楚凡看向西方的山峦，那里藏着炎洲有名的险地断魂林，更有血狼盗的黑风寨，但也有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修炼资源。
可带着阿雅母女，他根本没法深入险地。
“先去三十里外的青石镇，找张大夫的老友安顿你们。”
楚凡沉声道。
张大夫曾提过，他老友在青石镇开了家药铺，为人和善。
只有安置好她们，他才能安心去闯。
一路疾行，日头升至正中时，三人终于看到了青石镇的轮廓。
刚入镇口，楚凡就瞥见路边竖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刻着“碎石门招收弟子，凡感气境以上者均可报名”，下方还画着指向镇西的箭头。
碎石门？
楚凡心头一动。
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宗门，虽说只是三流小派，却也掌握着基础的修炼功法和资源。
他现在虽有战魂黑石，却只有残缺的吐纳法门，若能入宗门系统修炼，定然能更快变强。
“你们先去药铺，我去去就回。”
楚凡安顿好阿雅母女，攥紧胸口的黑石，循着箭头往镇西走去。
碎石门坐落在镇子边缘的小山坡上，山门是两扇简陋的木栅，门前站着两个穿着灰布劲装的弟子，腰间挂着刻有“碎石”二字的木牌，眼神倨傲地打量着前来报名的人。
“姓名，修为？”
左边的弟子见楚凡走来，头也不抬地问。
“楚凡，感气境初期。”
那弟子终于抬眼，扫了楚凡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和腰间的锈铁刀，嘴角撇出一抹轻蔑：“又是个乡野小子，进去吧，测灵根的在正殿。”
楚凡没理会他的态度，跟着人流走进山门。
院子里挤满了和他一样前来报名的年轻人，大多衣着普通，眼神里满是憧憬。
正殿门口摆着一块半人高的青黑色石头，正是测灵根用的测灵石。
轮到楚凡时，他按照指引将手放在测灵石上，催动体内的灵力。
片刻后，测灵石只泛起微弱的灰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灵根驳杂，杂质极多，勉强算个下品灵根。”
负责测灵根的长老皱着眉，在名册上划了一笔，“去杂役院报道，每月发一斤灵石碎末，自行修炼。”
周围立刻响起几声嗤笑。
杂役院说白了就是宗门的苦力，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资源，几乎没几个能真正修炼出来的。
楚凡攥了攥拳，没反驳。
他知道自己灵根的问题，能进来拿到基础功法和灵石碎末，己经是意外之喜。
杂役院在山后的破院子里，三十多个杂役挤在几间漏风的土坯房里。
楚凡刚把铺盖放下，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就走了过来，一脚踹在他的铺盖上：“新来的？
懂不懂规矩？
杂役院的规矩，新来的要给老弟子端一个月的洗脚水，再把你那斤灵石碎末交出来一半。”
这壮汉叫王虎，是杂役院里的老人，修为在感气境初期巅峰，平时靠着欺负新人抢资源。
楚凡抬眼，眼神冷了几分：“不懂。”
“你找死！”
王虎愣了一下，随即怒喝着挥拳打来。
他常年干苦力，拳头上力气不小，带着呼呼的风声。
楚凡侧身避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王虎就疼得龇牙咧嘴。
“放手！
你敢跟我动手？”
“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楚凡松开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在黑石镇见多了这种欺凌，以前没能力反抗，现在有了修为和黑石，绝不会再忍。
王虎捂着手腕，又惊又怒，却也看出楚凡不好惹，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等着”，转身走了。
周围的杂役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楚凡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弱肉强食的宗门里，只有拳头硬才没人敢欺负。
接下来的日子，楚凡一边干着劈柴、挑水的杂活，一边研究宗门发的基础功法《碎石诀》。
这功法很粗浅，只能勉强引导灵力运转，但楚凡发现，配合战魂黑石吸收的煞气，修炼速度竟比常人快了不少。
短短十天，他的修为就摸到了感气境初期的瓶颈。
可麻烦也随之而来。
王虎联合了几个相熟的杂役，处处针对他。
挑水时故意打翻他的水桶，劈柴时抢走他的斧头，甚至在他修炼时故意制造噪音。
这天傍晚，楚凡刚从山涧挑水回来，就被王虎堵在了路上。
“小子，上次的账还没算呢！”
他身后跟着三个杂役，个个都不是善茬。
“想抢东西？”
楚凡放下水桶，握紧了腰间的刀。
“抢你又怎样？”
王虎狞笑一声，“在这杂役院，我说了算！
今天不把你那黑石吊坠交出来，打断你的腿！”
他早就盯上了楚凡胸口的黑石，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楚凡眼神一厉，体内灵力瞬间运转。
不等王虎动手，他率先冲了上去，一拳砸在王虎的面门上。
王虎惨叫一声，鼻血首流。
另外三个杂役见状围上来，楚凡却丝毫不惧，脚步灵活闪避，拳头招招落在对方要害。
他在断魂林练出的搏杀技巧，在这种近身缠斗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片刻，西个杂役就倒在地上哀嚎。
楚凡走到王虎面前，踩住他的胸口：“还抢吗？”
王虎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摇头：“不抢了，再也不敢了！”
楚凡收回脚，冷冷道：“滚。”
看着几人连滚带爬地逃走，楚凡摸了摸胸口的黑石。
他知道，这只是杂役院的小打小闹，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必须尽快突破，拿到更多资源，才能在这碎石门站稳脚跟，才有能力回去对付血狼盗，保护阿雅母女。
夜色渐深，楚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运转《碎石诀》。
战魂黑石在胸口微微发烫，吸收着白天打斗留下的微弱煞气，转化为精纯的灵力注入丹田。
他能感觉到，瓶颈正在松动，突破感气境中期，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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