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
“可可那个臭脾气,真惹极了,我不好哄的,上次我可是跪着——咳咳,知意,你最懂事了,别让我和岳父为难。”
我怔在原地,浑身冰凉彻骨。
自从我妈妈死后,周安尧再没叫过爸爸岳父,现在这一声,他又是为谁喊的。
“爸爸来了吗?”
是病房里的女儿在喊,她等了周安尧一天了。
“怎么烫到了?不是让你别自己做饭吗,我现在就去找你。”
周安尧接起电话就往外走,神色比刚来医院时都着急。
“先别走——”
我扑上去想最后一次抓住他,但是他走得太快。我没站稳,跪摔在地上,磨烂了掌心。
“妈妈,刚才是爸爸在外面吗?”女儿不能转头,只能使劲转动眼睛。
“对,他,他公司有急事,所以只能先走了。”
我抠烂了掌心,替周安尧撒谎。
女儿眼睛一暗,但又立刻挤出一个笑。
“爸爸是不是很担心我?你帮我告诉他,我不疼的。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踢球。”
鼻尖发酸,心口疼得瑟缩。即使当初被姜可可烫了三十个烟头,我都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周安尧曾把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可如今他已不配再做一个丈夫和父亲。
2.
我刚走出医院想回家收拾行李,就被周安尧的人强行带到了公司。
“网上有人伪造了可可欺负女儿的视频,还说自己在学生时代被姜可可霸凌过。”
周安尧粗暴地关掉了大屏幕,烦躁地捏着眉心。
“公司法务已经以伪造视频损害名誉对她们提起诉讼。你赶紧出个声明,证明可可的清白。”
他的眼神锐利:“这些人,不会都是你故意找来冤枉可可的吧?”
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但是没有辩解。
“我不会帮她澄清的,而且我也会加入那些人。你忘了吗,我也是她霸凌的人证。或者,你可以把我一起告了。”
周安尧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又要旧事重提?再说了,你不是好好的吗,有必要那么咄咄逼人吗?”
好好的?
我喉咙一紧,猛地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
“转过去!”周安尧怒喝,保镖们立刻背过身。
热油烫伤,锯齿割伤,带倒刺弯钩的鞭伤。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周安尧给我买了无数珍贵的药膏,依然无法抹去这些疤痕。
“周安尧,你管这些叫好好的吗?”指尖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这些陈年旧疤在这一刻又痛了起来。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周安尧变了。
姜可可最喜欢用烟头烫我,所以我对香烟恐惧。
周安尧为了我,戒得干干净净。可是前些年,他又开始抽烟了。
连烟的牌子,拿烟的手势,甚至吐烟的节奏,都和姜可可一模一样。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