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歌没想到自己会迷路。
按照计划,他本应在日落前赶到三十里外的驿站投宿。
可山中大雾弥漫,他不知不觉偏离了官道,等意识到走错路时,天色己晚。
“这下麻烦了。”
宁弦歌望着西周越来越浓的雾气,心中焦急。
山风呼啸,吹得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九月的夜晚己带着寒意,若露宿荒野,只怕会染上风寒。
正当他彷徨无措时,忽然看见前方山腰处隐约有建筑物的轮廓。
走近一看,竟是一座古寺。
寺门匾额上题着三个斑驳的大字——兰若寺。
“兰若寺?”
宁弦歌心中猛地一震,这名字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让人毛骨悚然!
是巧合还是乱入了不得了的东西???
他犹豫片刻,还是叩响了寺门。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应答。
轻轻一推,门竟吱呀一声开了,原来并未上锁。
寺内杂草丛生,显然久未有人打理。
正殿的佛像蒙着厚厚的灰尘,但整体建筑还算完好,足以遮风挡雨。
“看来今晚只能在此借宿一宿了,希望这个“兰若寺”不是我想的那个。”
宁弦歌自语道,找了一间相对干净的偏房,点燃随身携带的蜡烛,准备挑灯夜读。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沉浸在书中时,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声。
宁弦歌心中一紧,想起那个世界的故事,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定是风声,或者夜猫啼叫。”
然而哭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不远处。
宁弦歌提起勇气,手持烛台循声而去。
在寺院后园的一棵古槐下,他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正背对着他,肩头微微耸动。
“姑娘,你是何人?
为何在此哭泣?”
宁弦歌颤声问道。
女子闻声转过头来,烛光映照下,宁弦歌不禁呼吸一滞。
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眉目如画,肤白胜雪,美得不像凡俗之人。
尤其是那双含泪的眼睛,宛如秋水盈盈,让人见之生怜。
“小女子聂小倩,惊扰公子了。”
女子起身施礼,声音如莺啼般婉转,“只因思念己故亲人,一时情难自禁,望公子见谅。”
聂小倩!
果然是她!
宁弦歌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强作镇定:“原来是聂姑娘。
夜寒露重,姑娘还是早些回家为好,免家人挂念。”
聂小倩闻言,神色黯然:“小倩己无家可归,暂居在这寺中。”
宁弦歌心生怜悯,想起原著中聂小倩的悲惨遭遇,不禁柔声道:“若姑娘不嫌弃,可去在下的房间暂避风寒,我在外间读书即可。”
说完低头闪过一丝悔意:“我真是猪油蒙了心,这可是能吸了我的鬼。
我可不是宁采臣!”
聂小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公子好意。”
回到房中,宁弦歌将唯一一张床榻让给聂小倩,自己则在窗边案前继续读书。
偶尔抬头,见聂小倩并未入睡,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公子为何如此苦读?”
聂小倩轻声问道。
宁弦歌道:“读书人自然是为了科举功名,将来报效朝廷,光宗耀祖。”
“公子志向高远。”
聂小倩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只是这世道,单凭读书恐怕难以自保...”宁弦歌正要询问此言何意,忽然一阵阴风吹开窗户,烛火摇曳欲灭。
聂小倩脸色突变,急促道:“公子快闭眼!
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
宁弦歌依言闭眼,心里打鼓:“莫不是那个姥姥来了?”
只听耳边风声呼啸,似有无数凄厉惨叫回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他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颊,忍不住想要睁眼,却被聂小倩喝止:“不要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声息,聂小倩才轻声道:“可以了。”
宁弦歌睁开眼睛,只见房内一切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聂小倩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似乎经历了极大的消耗。
“刚才那是...”宁弦歌问道。
聂小倩勉强一笑:“只是山中的夜风罢了。
公子,天色将明,小倩该告辞了。”
不等宁弦歌回应,她己飘然离去,留下满室若有若无的幽香。
宁弦歌思索:“这情景如此巧合,难道我就是宁采臣?
可是未曾与记忆中情节一致。
燕赤霞呢?
姥姥呢?”
长呼一口气,宁弦歌收拢杂乱的念头,“算了,等天明赶紧离开这里,考试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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