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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之黑土长歌(张德山诸葛亮)免费小说_完整版免费阅读闯关东之黑土长歌张德山诸葛亮

红小猴 著

言情小说完结

由张德山诸葛亮担任主角的古代言情,书名:《闯关东之黑土长歌》,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关外有片黑得攥出油的土地,闯关东流民是这里最寻常的 “庄稼”。山东张家如粒苞米种子,落土便扎根向阳,活得坚韧乐天。 而前清旧宅李家,却像严冬冻砚 —— 墨陈血冷,规矩为天。父权偏爱之下,能换一年嚼谷的高粱穗,与关乎家族脸面的《兰亭序》字帖摆到兄弟面前,李家的 “天”,先塌了道缝。 后来,叫金莲的女人如野火从地狱滚来,将这道缝烧开成两半。宿命如血脉遗传,李家孪生兄弟虎林与虎风,一个在屋檐阴影等夸奖,一个在父亲怀里享阳光。为 “买” 回父爱,一份孩子气的礼物,成了兄弟间最利的刀,把血脉里的咒刻得更深。 松花江风雪、哈尔滨洋车、乡野土匪枪声…… 这一切,都被看过皇城日落的满清遗老静静看着。他以遗世智慧,审视着黑土地上的罪与罚、爱与恨。 这本书不写神鬼,只问一句:当 “命” 如磨盘压身,我们的骨头能扛几分?那点不甘心的 “我”,还能不能从牙缝里挣扎迸出?

主角:张德山,诸葛亮   更新:2025-10-27 22:2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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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说的这张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祖上没出过状元,门前也未曾立过牌坊。

他们来到关外这片黑土地,不是坐着骡马拉的、遮风挡雨的大车,而是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独轮小木车,一步一步,用脚板丈量了从山东到关外的千里饥荒。

记忆这东西,尤其是一个家族的集体记忆,从来就不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

它更像是我家门前那条夏日暴涨的河,混杂着传说、臆想、和几分确凿的苦难,流着流着,就成了一锅浑黄的汤,泥沙早己与水分不清彼此。

我能说给你们听的,只是那些在无数个冬夜里,被火炕的烟熏火燎,被“闷倒驴”的辛辣酒气反复浸泡,以至于在岁月的打磨下,变得如同琥珀一般温润透明的故事片段。

故事的源头,在山东。

一个我从未回去过,却仿佛在我血脉里打下烙印的地方。

在外祖父张德山的讲述里,那是一个连天都忘了该如何下雨的地方。

土地干裂得像老人掌心的纹路,村里的井,打下去百十尺,拎上来的只有半桶苦涩的泥浆。

人们的眼睛,望向天空,望得久了,那眼神就变得和被太阳烤得发白的土地一样,茫然,没有生气。

就是在那样的绝望里,我外祖父张德山,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汉子,做出了一个决定:走。

去关外。

去那个传说中“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地方。

他就是那个推着独轮车的人。

那辆独轮车,是他用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和希望造出来的。

车轴,据他晚年时无数次抚摸着那道光滑的木痕说,是他用一根在盐水里煮过、又泡了三天三夜桐油的老榆木,亲手削成的。

从上路的第一天起,那根车轴就开始唱起一支歌,一支只有“吱呀——吱呀——”两个音节的歌。

那歌声,单调,悠长,像是被拉得极长的、一声叹息。

那是他们离乡的歌,也是这片黑土地上,我们张家故事最初的背景声。

车上,坐着我的外祖母。

一个裹着一双三寸金莲的、沉默寡言的女人。

她被安置在车上唯一的位置,那是由家里仅有的两床破旧被褥堆成的“宝座”。

一路上,无论多么颠簸,她都像一尊被供奉的、不会言语的观音,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布包。

那布包里,是张家当时全部的家当,也是对这片未知土地唯一的许诺——一小袋饱满的高粱种子,和一小袋金黄的苞米种子。

车下,是我的外祖父张德山。

他赤着膊,古铜色的脊背上,汗水和尘土混合,结成了一道道泥-浆-般的沟壑。

他就是那辆车的牲口,是那辆车的心脏。

他用肩膀上的两根纤绳,对抗着车子的重量和土地的引力,将整个家的未来,一步一步,推向北方。

张德山是个奇人。

屯子里的人都这么说。

他不像别的山东大汉那样,只凭一身使不完的牛力气吃饭。

他的本事,在他的手上,更在他的脑子里。

他有一双仿佛能与万物通灵的手,那双手,粗糙,布满老茧,指甲缝里永远嵌着黑泥,却有一种近乎神迹的魔力。

他能读懂一块疲惫的金属的魂。

邻居家那张用了半辈子的犁头,在开春时崩掉了一个大口子,铁匠说,这铁己经“死了”,回不了炉,只能当废铁卖。

邻居男人坐在犁头边,愁得像个孩子。

张德山走过去,蹲下来,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那道冰冷的裂口,像个老医生在给病人切脉。

他看了一炷香的工夫,然后生起一炉小小的炭火,没有用大锤,只用一把小锤,就着那点微弱的火光,“叮叮当当”地敲了半夜。

他不是在砸,更像是在劝。

第二天,那犁头不仅补好了,而且据说比新的还好使。

他告诉邻居,这铁,不是死了,是累了,你得顺着它的性子,把它哄回来。

他还能听懂牲畜的语言。

在那些能把人鼻子冻掉的冬夜,母牛难产是能要了一家人命的大事。

屯子里的人遇到这种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能人张”。

他钻进牛棚,从不咋咋呼呼,只是先给牛喂一把最好的豆饼,然后用温水,仔仔细-细地洗干净自己的手和胳膊。

他把手伸进那温暖、黏滑而血腥的黑暗中,不像别人那样靠蛮力去拽,而是凭着一种不可思议的耐心和节奏,轻轻地、试探地,像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小心翼翼地请出一位害羞的客人一样,将那湿漉漉的牛犊,稳稳地接生出来。

每当这时,他脸上露出的那种喜悦,比自己添了儿子还要真切。

他更是个天生的说书人。

在这片荒凉的、缺少娱乐的土地上,他的故事,就是黑夜里的灯火。

在那些没有月亮的晚上,屯子里的男人们干完一天的活,围着篝-火,喝着那种能把人辣得一头栽倒的“闷倒驴”烧酒时,他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他不用醒木,也不用扇子,就那么盘腿一坐,喝一口酒,吧嗒一口旱烟,就能把《三国》里的人物说得活了过来。

他学关二爷,声音就变得低沉雄浑,仿佛火堆对面,真的坐着一个红脸长须的汉子;他学诸葛亮,眼神就变得深邃莫测,好像整个屯子的命运,都在他那一口旱烟的烟雾里盘算着。

他有这么多本事,但他就是存不住钱。

钱这东西,到了他手里,就像春天的雪,来得快,化得也快。

他似乎天生就不是一个为自己积攒财富的人。

他帮邻居修好了被大雪压塌的屋顶,人家拿来一只熏野鸡,这账就算两清了。

他琢磨出一种省力气的风车图样,被镇上的铁匠铺学了去,人家因此盖起了青砖大瓦房,他却只为自己的想法能在那片土地上迎风转动而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这一生,富过手,却从未富过家。

他的富足,不在口袋里,不在粮仓里,而在人们的口碑里,在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混杂着尊敬与亲近的“能人张”的称呼里。

而我的外祖母,张李氏,则是那只拴住他这只飞得太高的风筝的、稳稳的压舱石。

如果说我外祖父是那条奔流不息、充满了话语与故事的河,那她,就是那沉默的、坚实的河岸。

他仰头看天,看那些虚无缥缈的英雄和计谋;她则低头看地,看那些实实在在的种子和收成。

她信命。

但她的命,不是写在书里,不是由那些说书人嘴里的王侯将相决定的。

她的神灵,不住在遥远的长白山上,就住在她日夜侍奉的灶台的烟灰里,住在蒸腾着白色热气的铁锅里,住在堂屋正中那块简陋的祖宗牌位里。

她的一生,似乎都在沉默中度过。

屯子里的妇人聚在一起说闲话,她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手里永远不停地纳着鞋底。

那针脚,又密又匀,像她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却坚固得能抵御最漫长的道路和最严酷的寒冬。

她的双手,不像外祖父那般灵巧多变,却似乎永远都在不知疲倦地动着——揉面,擀面,腌酸菜,喂猪,喂鸡。

她用这些最基本、最重复的动作,构建起一个家庭最稳固的基石。

那双曾被裹得畸形的、走过千里逃荒路的三寸金莲,站在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上时,却比任何天足的女人都站得稳。

她不信我外祖父那些“明天会更好”的、带着酒气的空话,她只信自己的手,信春天播下一粒种子,秋天就能收获一片果实。

她信土地不会骗人。

他们来得晚了。

当张德山推着那辆吱呀作响的独轮车,终于看到松花江那条银亮的带子时,江边那些最平坦、最肥沃、黑得能攥出油来的土地,早己经被那些坐着马车、带着金条来的,或是更早几年来到这里的“坐地户”们瓜分殆尽。

他们只能在离河湾地十几里外的一片山坡上落脚。

那是一块被所有先来者嫌弃的土地。

土层很薄,随便一锄头下去,就能碰到顽固的石头,我们管那叫“土地的牙齿”。

这里的土,是黄-黑-色的,远不如河湾地那纯粹的、油亮的黑。

这里,就像是平原这块肥美的大肉上,被富人嫌弃地剔下来的一块带着筋头巴脑的骨头。

从他们搭起的第一间低矮的、用泥土和麦秸混建的“地窨子”的门口望出去,越过一片萧索的杂草地,就能清楚地看见西边河湾地那一片肥沃得发黑的土地。

尤其是在夏天,那里的高粱长得像一片密不透风的森林,风吹过,绿色的波浪翻滚,能听到庄稼拔节生长的声音。

那里,就是李家的地界。

李家,是坐着西匹马拉的大车来的,带着成箱的家当和成群的仆人。

据说他们一来,就用没人见过的大洋,买下了河湾地最好的五百亩水浇地。

我们张家的人,在自己的那片薄地上,弯着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土地的牙齿”缝里刨食时,累得首不起腰了,总会习惯性地站首身子,捶捶后腰,然后朝着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那片土地,就像一个遥远的、富足的梦。

它用它那毫不掩饰的丰饶,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自己的贫瘠。

那是一种无声的、却又无比沉重的压迫。

可就是在这片贫瘠的、连野草都长不精神的坡地上,张家的孩子们,我的母亲,我的舅舅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生了。

他们就像是从石头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野草,根扎得不深,却坚韧,蓬勃,带着一种不屈不挠的生命力。

张德山靠着他那双能与万物通灵的手,张李氏靠着她那双永不停歇的、沉默的手,这个外来的、一无所有的家,在这片不甚友善的土地上,竟也奇迹般地,像一颗钉子,被敲了进去,扎下了根。

也正是从这里开始,从这片贫瘠的坡地,望向那片富饶的河湾地开始,我们张家的命运,就像一棵生命力顽强的爬藤,在无人知晓的黑夜里,不知不觉地,就朝着河湾地那座深宅大院的方向,悄悄地,固执地,蔓延了过去。

它们,终将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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