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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这可是商家的聘礼。您收下了，岂不是答应了……”
我抬手，示意管家不必再说。
只看着祠堂外高高的天，嗤笑一声开口道：
“亲贵娶亲，真心是最不要紧的。”
“外公在的时候跟我说过这句话，我听不懂。现在，终于尝出两分道理。”
管家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朝我说道：
“那我去通知商家。”
商枭到的时候。
我在后院靶场上练枪，差点一梭子打烂他的腿。
侧身瞥了他一眼，重新换了个装满的弹夹。
“十分钟。从商宅到温府，坐直升机都没这么快的。”
“枭爷，你监视我？”
商枭看着脚边的枪孔笑了笑，倒也没有生气。
“这么防备我？”
“上午刚跟你谈完生意，下面人给我递消息说傅凛舟回来了。我就没走，让司机带我在温府附近看看风景。你接到王叔电话的时候，车已经开到温府门口了。”
我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又装上一盒满弹，压枪射击。
商枭也不急，找了个沙发坐下。
直到我打累了，停手喘气，才朝我挑了挑眉道：
“不等他了？”
我上膛的动作一顿，好笑地看着他：
“你还在乎这个？”
我干脆把枪随手扔给身后的保镖，在他对面坐下。
从兜里摸出了根烟。
靶场风大，打火机燃了好几次都被吹灭。
我烦躁地皱了皱眉。
商枭走近，松开了西装的扣子，拉扯开衣服。蹲在我的脚边，挡住了卷来的风。
橘黄色的光在我手中亮起。
我吐出一口烟雾，向他道谢：
“劳烦枭爷了。”
商枭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
“客气了。”
“风大，早点回去吧。”
西装搭在光裸的小腿上，我正准备揶揄两句商枭的绅士风度的时候。
他已经走远了。
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我掏出第二根的时候。
一根棒棒糖横在我的眼前。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我没接。
抬手燃了第二根烟，赶客道：
“夜深了，小舅舅。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傅凛舟没走。
将棒棒糖搁在茶几上，反倒是一把坐在我身旁自说自话。
“以前让你喊我小舅舅，你总是闹脾气。说了多少遍都不听，非得喊我凛舟才顺心，现在怎么突然变乖了？”
见我沉默，傅凛舟温柔的眸子染上了水色。
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伤人的话：
“我在瀛洲救下颜夕的时候，她跟你那个时候一般大。她推开了我，所以我只丢了一只眼睛。等我救出她的时候，她躺在匪窝里满身伤痕。”
“颜夕说，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爱她了。她只有我了。”
“可是峥嵘，你不一样。你是温家的家主，你所有拥有的是颜夕此生都企及不到的。我听多了枪声，现在只想听听烟火碗筷声。”
烟雾缭绕里，我看向这个我爱了多年的男人。
傅凛舟的声音也有些抖，带着浓郁的不舍，悲伤又痛苦：
“对不起。”
“峥嵘，你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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